觀點一:生物科技行業周期長、投入大,資本要有與企業共同抗風險的準備和耐心。
君聯資本董事總經理洪坦就談到過投資生物科技創新藥項目的幾大風險,“臨床研究花費巨大,中國還沒有形成大藥企收購創新藥資產的生態,存在后續融資風險”;“隨著相關知識產權法規增強,創新藥資產存在專利風險”;“一些創新藥企的創始團隊持股比例過低,主人翁意識不足, 存在團隊風險”。另外,禮來亞洲基金合伙人李亮提到“資本仍舊對高技術創新企業保持關注,隨著整個醫療投資領域在技術門檻高的細分領域,投資占比正在增加,但藥品在開發速度和開發質量上如沒有差異化,市場準入和納入醫保的風險也會加大”。
觀點二:我國生物科技行業發展需要頂層政策設計。
第一,我國生物科技企業發展起步較晚,大部分生物科技企業相對集中在江蘇、上海、北京和浙江,并未形成完善的生態體系和完整產業鏈。與高??蒲袉挝唤⒌漠a學研的生物科技的協同發展關系相對脫節,研究成果轉化效率不高。
第二,盡管國家出臺不同支持生物科技創新的政策,中央和地方政府都很重視,但我國創新藥發展策略和路徑缺少頂層設計和具體支撐創新的措施。
第三,在加強和理順藥品全生命周期價格和費用管理的同時,提高醫保和衛生等相關政策的可預測性將是至關重要。中國仿制藥必須向科技創新領域轉型,相關創新驅動的系列政策也應保持一定的可預測性和持續穩定。
觀點三:我國生物科技企業的創新思維和企業定位需要明確,未來的生物科技的競爭將是研發能力和商業化能力的兩大競爭。
第一,關于新藥研發領域和研發能力的提升。
中國真正自主研發的創新藥品很難在短時間內以指數級增長,專利許可和me-too創新仍然會是主要模式。我國生物科技發展需要時間和積累,除了繼續依靠“模仿, 引進”和“快步跟隨”,現在更需要從創新源頭上開始投入。
這次新冠病毒的突發,讓我們進一步反思國產創新藥研發方向。多年來新藥研發主要是集中在慢病和癌癥等重大疾病,但對冷門領域,傳染性疾病如慢性乙型肝炎、艾滋病,新型病毒和疫苗,以及中國高發的慢病藥品研發和投入不夠,國產創新藥基本接近空白或全部仿制為主。
第二,關于商業化能力的提升。
在商業化能力上,醫保準入是關鍵和前提。經歷了2019年國家醫保談判,市場已清楚地認識到,國產創新藥要成功,必須同時擁有臨床和價格優勢。因此在研發和生產過程中,如能利用我國臨床特殊優勢,擁有本土生產基地優勢,通過管理模式創新,做到研發成本最小化,將有助降低創新藥的成本。另外,在推動和影響政策上,目前國產生物科技企業還沒有形成高效的獨立行業聯盟,如在重大政策問題上有擁有自己的話語權,能積極與相關監管部門溝通,抱團共贏需要盡快建立有效的平臺。
第三,關于企業對各自發展定位的評估。
我國生物科技企業急需明確發展定位,龍頭生物科技企業需強化商業化人才和團隊建設,實現從注冊、生產、準入、銷售等全商業化環節的能力覆蓋,同時為中小型創新企業產品商業化外包提供選擇,2018年來一批上市的生物科技企業將有望成為行業領軍企業,并逐步在主要專業領域發展成為龍頭企業。同時,創新生物科技企業需專業化研究能力和研發團隊,強化與科研機構、院校的合作能力。
可以預見,隨著經濟的放緩和融資的收緊,資本會專注更高質量的產品管線和商業化能力評估?,F階段挑戰是生物科技目前還沒有足夠創新的產品以引起讓國際大藥企的興趣,估值又讓國內藥企望而卻步。但經過一段發展和百舸爭流,未來幾年這種并購和戰略合作趨勢一定會出現。